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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功”却著作等身的浪漫学者 —— 付志明教授在仲跻昆教授逝世一周年追思会上的发言

       仲跻昆老师走了一年了。

 

       1985年,我参加北京地区阿拉伯语朗诵比赛,学了一年阿拉伯语的我朗诵了纪伯伦的《泪与笑》,让我非常喜悦的是,书的中文译者就是我们系的仲跻昆老师,那时他还在也门萨那技校教书,我没有见过;1986年在东语系上“东方文学史”的课程,那是众多专家合上的拼盘课,仲老师讲阿拉伯文学史部分,大家很喜欢仲老师的课,我很骄傲,因为他是阿拉伯语系的老师,我是阿拉伯语系的学生;现在,很多当年的学生还记得仲老师讲的“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我很骄傲,因为我现在是阿拉伯语系的老师,我和仲老师曾经一个教研室。那时的课让人难忘,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多年后,我们促成了林丰民教授主持“东方文学史”专题课,相信它一定会外像当年的“东方文学史”一样,长久留在同学的记忆中。

 

 

       仲老师不是最早在北京大学教授文学课的,却是最早完整完成文学史课程教授,它使文学史课程成为必修课程,成为学生大学四年不能忘掉的课程,它成为同学们了解阿拉伯文学、阿拉伯语言和阿拉伯文化的必要渠道,成为众多学生为之奋斗终身的指引,他更是那个让我们骄傲,在各种研讨会上不断提起的阿拉伯文学研究领域标志性人物。

 

 

       看到《阿拉伯古代文学史》《阿拉伯现代文学史》《阿拉伯文学通史》《阿拉伯文学史》,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笔耕不辍的文学大师,辛勤耕耘的心血。看到这些书,我感到非常亲切,我所了解的阿拉伯诗人,盖斯,穆太奈比等都是从仲老师的课上听到,书上看到的。

 

 

       曾经与张洪仪教授交谈,阿拉伯研究方面的书每年也有些出版,但许多便只是成为众多书目之中的一本,让人常常谈起的可以称得上“书”,还是不多。当年仲老师的《阿拉伯文学通史》应该就是一样的一本“书”,现在的《阿拉伯文学史》四卷本,更是这样的一套书,它不仅是文学史专著,更是一部辞书,是一部当我们想要探寻阿拉伯文学方面的问题时,可以从中找到答案的辞书。

 

       曾经与刘光敏老师交谈,她说仲老师搞阿拉伯文学专业不是非常的“用功”。因为很少看到他熬夜,但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厚厚书稿。我想这正是我们要研究与挖掘的东西。如果不努力,我们怎么能看到优美的《泪与笑》;如何欣赏阿拉伯古代精美的诗歌;如何得到今天这套厚重的书。看不到仲老师熬夜,那说明他有研究的天赋,但更重要的是有一份对阿拉伯灿烂文化的热爱,有一份对阿拉伯文学的执着,有一份对事业的追求。有了这份爱,才会有使不完的劲,才会有不懈的努力,才会有辉煌的成绩。

 

 

       最后一次听仲老师给学生讲文学讲座是2019年3月21日,真是很幸福,那一个班同学都很幸福。

 

       从18岁进入北京大学阿拉伯语专业学习,到那年的81岁。数字前后顺序的变化,体现了一份坚守,一份情怀,一份热爱。一批人,将阿拉伯文学从一个边缘学科到得到国际学术界的认可,到其代表人物获得国家翻译终身成就奖,需要这份坚守。从我认识仲老师近四十年来,他和我谈起最多的就是如何加强中国阿拉伯文学的研究,如何让这个世界文化的明珠在中国发光,如何用阿拉伯语,而不是通过英语及其他的媒介语言原汁原味地传递阿拉伯文化的美。几十年的坚守,他做到了,他们这一代人做到了。仲老师也从一个行动敏捷的青年小伙到需要助听器的老者。然而岁月并没有磨灭仲老师对阿拉伯文学的追求和热爱,反而愈发感受到来自仲老师内必深处对阿拉伯文学的执着追求,对建立中国“阿拉伯学”的愿望。

 

       仲老师是阿拉伯文学的创作者,不断产出的阿拉伯文学译著,充满了他对文学的热爱,对文学家的热爱。充实的文学史,扎实的文学评论,是文学家之间的心灵与感情沟通。

 


 

 

       仲老师是执着的,他执着于加强中国阿拉伯文学的研究,病榻上的仲老师还梦想出院后,开一个阿拉伯诗歌朗诵会,众多人围拢在他的周围,欣赏他朗诵的阿拉伯诗歌。他不断的说,“我是爱阿拉伯的,我是爱阿拉伯诗歌的”。

 

       仲老师是浪漫的,他的浪漫表现在他对阿拉伯的诗歌的翻译中,他的浪漫体现在他和师母浪漫的爱情中。仲老师病重期间,正值新冠疫情肆虐,师母与老师不能见面,仲老师每天要师母通过短信传递消息,师母说,电视上不是都有吗?仲老师说,你的短信是有温度的!!!

 

       仲老师是幸福的,有他热爱的阿拉伯文学相伴,有热爱他的学生的问候,更有与之相伴60余载的师母的守候,即使在疫情期间,病房门阻断了见面的通道,但每天坚持的送餐与努力的品味,更是60年相守的幸福。

 

       仲老师是幽默的,这个幽默来源于天赋,来源于文学修养,仲老师会说相声是他们这代人津津乐道的回忆。听仲老师讲座,总能从他的诙谐言语中得到智者的启示。比如18与81的差异;再如,奶牛下牛奶,蜜蜂酿蜂蜜,那枣椰树上结的自然就是椰枣了。仲老师说这种举一反三的翻译本领是马坚先生传授给他的。

 


       如今世间再难见优美的《泪与笑》,然而年轻的阿语人更应该铭记嘱托,时刻将先辈的希望转化为前进的动力,不断推出新的文学作品,更应该不断续写绵延不断的阿拉伯文学史。

 

       衷心地祝刘老师健康,快乐,您的快乐是仲老师永远的希望。衷心的祝各位同仁,朋友,老师,同学身体健康,因为这也是仲老师的愿望,更是您家人的愿望。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