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对外汉语学院学生、格拉纳达大学孔子学院志愿者教师裴晓锋给我们发来他的西班牙疫情记录与观察。

 

      当下疫情现状

 

      截至2020年4月15日，据西班牙卫生部官方公布, 新冠病毒感染人数已达到177633例，18579例死亡, 70850人治愈。各大区确诊人数如下：

（数据来源：公众号《西班牙华工分类信息网》）

 

（西班牙自1月26日至今的总确诊人数<灰色>、死亡人数<棕色>、治愈人数<绿色>和现存确诊人数<红色>曲线图）

 

（西班牙各大区近5周新增确诊人数）

（图表来源：https://www.20minutos.es/noticia/4225761/0/mapa-muertos-

contagios-recuperados-coronavirus-espana/）

 

      目前，西班牙已经超过意大利，成为欧洲确诊新冠肺炎人数最多的国家。放眼全世界，西班牙的确诊人数也仅次于美国。西班牙的死亡人数已接近两万，居世界第三位，仅次于意大利和美国，且西班牙的医护人员的感染人数是全世界最多的，在全国17多万人的确诊病例中，有超1.6万人是医护人员。他们仍处于防护物资、检测试剂和人力短缺的困境。此外，据西班牙ABC报报道，如果不包括确诊病例少于1万的国家，考虑到确诊人数和各国总人口，西班牙的感染率在全世界是最高的。国内最熟悉的马德里和巴塞罗那所在的两个大区，成为了西班牙疫情最严重的两个地区。

 

      整个西班牙现仍处于国家紧急状态。国家紧急状态，简单来说，是指国家在处于一个特殊时期，当职政府为了稳定局势，以尽快促使国家恢复到常态为最终目的，而采取的一种特殊手段。西班牙的《宪法》规定公共紧急状态的持续时间不能超过15天，如果特殊情况必须延长，必须通过议会审议通过。进入国家紧急状态意味着公民日常所享有的自由将会受到限制，公民的一些权力将暂时被剥夺，政府有权实施一些特殊的政策，比如，随意上街会被开罚单，情况严重者甚至会被拘捕，同时，除了超市和药店等，其余营业场所，特别是酒吧和餐厅不允许营业。西班牙自3月14日正式进入国家紧急状态，至今已两次延期，目前国家紧急状态将于4月26日结束。但西班牙首相Pedro Sánchez在第二次延期刚刚被通过后便提出，他确信在15天后将会要求议会通过进行第三次延长，即延期至5月11日。

 

      西班牙首都马德里是疫情最严重的地区，因此马德里也是最先停课停学的大区。我所在的安达卢西亚大区停课时间要稍晚几天，但也在3月16号就正式开始停课停学了。我在安达卢西亚大区的格拉纳达大学孔子学院工作，格拉纳达在3月12号宣布了7例确诊，如一颗石子打破了表面平静的一湖水。宣布确诊的当天，格拉纳达大学便开会讨论停课等事宜。那一天是周四，我们孔院的院长当即决定暂停第二天儿童班的全部课程，并向所有学生和家长征集意见，考虑在线教学。因此，我们的居家隔离生活其实从3月13号就正式开始了，当时的我们都异常紧张，不停地刷新疫情信息。不足5000人的确诊人数，一旦有些许增加，都会让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紧张。现在再回忆起来，5000实在是一个不大的数字，但随着西班牙的情况不断恶化，确诊人数逐渐超过中国，甚至超过意大利，达到超17万，我反而逐渐有些“无感”了。可能是17万这个数字太大，以至于让人对数字变得麻木。我周围的不少人也早就不太关注时下新闻及数据变化，只安静地宅在家里。毕竟，作为一个在这里的外国人，除了要承担疫情带来的压力和负面情绪，还要面对Twitter和YouTube上对于中国人和中国的负面言论，实在不利于保持情绪的稳定。

 

      疫情历史回顾

 

      自西班牙出现第一例确诊至今的重要事件：

     【2020年2月24日】西班牙Tenerife海岛宣布确诊一例新冠状病毒，患者是一名来自意大利的游客。

     【2020年2月25日】加泰罗尼亚自治区卫生部宣布确诊首例新冠状病毒感染者。马德里宣布确诊1例新冠状病毒感染者，年仅24岁，曾去过意大利。

     【2020年2月26日】①西班牙宣布将新冠病毒风险等级由低提高到中等，但政府发言人表示目前西班牙还是相对安全的。②与巴塞罗那确诊患者有过相关接触的人数从昨天的25人上涨到今天的33人。③一名医生试图偷走十几盒（300只）高级医用口罩当成被抓。据了解，他准备偷过去留着自己戴。

     【2020年2月27日】①五名从中国武汉撤侨回来的西班牙人将在今天抵达马德里，并在当地gomezulla医院接受为期17天的隔离观察。②西班牙确诊人数已达25人（治愈2人）：巴塞罗那3人，马德里4人，瓦伦西亚8人，加纳利海岛5人，塞尔维亚 1人，卡斯蒂利亚-莱昂2人，瓦伦西亚成西班牙众地区中确诊人数最多的大区。

     【2020年2月28日】①疫情持续爆发，西班牙考虑将对塞维利亚、海岛地区居民进行隔离。②西班牙valladolid一家医院手术部门凭空消失5千多个口罩，目前医院内部正在紧急调查中。③瓦伦西亚的法雅节将如期举行，当地医院负责人公开发布声明，没有科学依据能证明，新冠肺炎能对法雅节造成影响。

     【2020年3月2日】①西班牙卫生部发言人强调, 疫情仍在可控范围内, 暂时不需要停止任何大型活, 不需要佩戴口罩。②西班牙卫生部及个自治区部门正在开会研究,将根据法国和德国等周边国家的方式, 考虑是否对部分疫情传播严重的地区实施“关闭学校”，“线上工作”，“减少人流量”等措施从而降低新冠病毒大面积传播的风险，并建议有出现任何症状的患者不要前往大型活动现场。

在疫情爆发的前几天，西班牙既做出了追踪患者曾接触人员、隔离可疑人员及考虑隔离部分地区等较为有效的应对措施，又做出了不取消大型活动、不宣布患者曾活动区域及不建议戴口罩等“维稳”的措施。可见，有关部门也是知道COVID-19的严重性且认真对待了，只是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或者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做出更为严格的应对措施。至于口罩，政府不建议戴，但有人偷……此外，卫生部紧急情况中心主任Fernando Simón也表示，目前在西班牙发现的大多数新冠状病毒病例都和意大利有关。

     【2020年3月4日】瓦伦西亚卫生部通报了西班牙首例新冠病毒死亡病例，这名患者于2月13日死亡，最初被医院判断为重症肺炎患者。死后医院才确诊为新冠肺炎，据了解，死者曾去过尼泊尔。

     【2020年3月5日】卫生部宣布关闭马德里地区的养老院，同时限制家属的探访。

     【2020年3月6日】马德里出现第四名死亡病例，为一名83岁老年人, 然而西班牙卫生部发言人仍表示, 没有必要关闭全国所有的老人院或者老年人活动中心。

      针对养老院的情况，虽然政府较早地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是很显然还是太晚抑或是不够到位，以至于后期西班牙的养老院出现了老人感染病毒，孤独死去，甚至家人都不能出席葬礼的事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后来，加泰罗尼亚大区主席Quim Torra也承认，政府在疫情期间没有做好对老人院方面的工作，比如从一开始就应该及时关注和处理老人院的老人们。

     【2020年3月7日】①马德里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发现一名学生确诊感染。可学校并没有停课，周一正常上课。 院方提醒学生以及老师严格实施卫生部发布的对病毒防范措施。②马德里卫生部强调,暂时没有任何理由让任何学生不去上课。并要求所有家人不要让孩子请假。③卫生部发言人表示周日的全国妇女节游行都是本地人参加，所以不用担心，照常举行。④因疫情，巴塞罗那游客比以往减少了20%，其中大多是是来自亚洲，韩国，中国，日本等地的游客，另外巴塞罗那还取消了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也对当地旅游业造成了不少的冲击。

      早期西班牙不停课、瓦伦西亚法雅节继续、全国妇女节游行继续等“迷惑行为”，着实让更了解COVID-19严重性的留学生和华人群体感到焦虑和恐慌。后来，坚持不取消妇女节游行的平等部长IreneMontero，参加了游行的西班牙首相夫人，以及其他一些参加游行的带头人物也都被确诊……很明显，这个时候，政府还在社会稳定、经济稳定以及疫情防治中摇摆不定，企图把三者全抓在手里。

     【2020年3月9日】马德里于今天下令关闭整个地区的所有学校，包括托儿所，小学，中学，和大学，以防止冠状病毒传播。这项措施将持续15天。马德里出现恐慌抢购，大量超市货架被扫空。

 

     【2020年3月10日】瓦伦西亚宣布取消法雅节，延期再办。

     【2020年3月11日】西班牙旅游部要求从事服务游客行业的工作者们，如酒吧，跑堂，厨房等工人，不要使用手套和口罩，除非收到通知要你戴，不然别戴，谢谢。

 

 

     【2020年3月12日】①在首相的要求下，西班牙全国各大区纷纷宣布停课，目前仅剩下卡斯蒂利亚-莱昂大区，预计会在明天官宣停课消息。②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加泰罗尼亚政府宣布，今晚9点开始，巴塞罗那郊区的四座城市封城，直接影响超过七万居民，全部禁止出入。

     【2020年3月13日】马德里宣布从明天起关闭大区所有酒吧和餐馆。西班牙baleares海岛宣布关闭所有店铺。南部murcia宣布封锁整个大区。加泰罗尼亚宣布封锁整个大区，海陆空都禁止出入。西班牙首相宣布即日起全国进入紧急状态。

     【2020年3月14日】本周六起巴塞罗那警方将展开各区分巡逻，以保证所有酒吧和餐馆都遵守停止营业的法令。马德里出动无人机在高空巡逻和喊话，呼吁市民们待在家里避免外出。

      随着疫情越来越严重，之前的“种种迷惑”行为也终于被纠正了。当时我身处其中只觉得煎熬，觉得政府“不作为”，现在一个个列出来，才发现西班牙政府的反应其实没有我印象中那么慢。考虑到做出决定需要走的各种流程，在察觉到疫情的严重性之后，其实政府还是在积极地应对这次疫情，甚至颇为果决。

     【2020年3月15日】①西班牙出动军队来维护治安，监督和确保民众遵守限行令。②华商协会已将其仓库中的大量医疗防护材料捐赠给了Badalona市长，用于防疫，总共有3,000件防护服，1,000副口罩和40盒酒精洗手液，华人善意的举动也获得了西班牙媒体的赞扬报道。③在限行令期间，马德里和加泰罗尼亚大区开出了全国首张因违反禁令的罚单,多名自行车手骑自行车出门在路上行驶，被警方罚款600-1500欧。
 

（捐赠现场图，来源：http://www.youxingapp.com/article/id/111637/share_type/1/）

     【2020年3月16日】西班牙政府正式官宣从今天凌晨正式开始，关闭国境线，仅允许西班牙公民，西班牙居民，跨境工人，认可不可抗力原因或需求和货物运输条件的人员可进入。

     【2020年3月17日】①马德里Barajas机场征用了13000只通过私人包裹邮寄的口罩。②中国援助西班牙的抗击疫情的医疗物资抵达zaragoza机场。③今天，一则马德里一华人药妆店遭警察上门查扣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旅西华人圈，一些华人平台也对此事做出报道，引起不少华人愤怒，指责老外翻脸不认人。最后老板出来澄清了事情真相，根本不是一些媒体所说的上门查扣，而是老板为了在抗击疫情中尽一份力，主动让警察来店里拿口罩的。

      在政府正式承认这次疫情很严重之后，我心里其实反而安定了不少，最怕的其实是“不作为”，只要政府在行动，就还有希望。不过，超市抢购恐慌、华人捐物资、仍有人违禁出门、朋友圈传谣言等好的、坏的“剧集”在国内演过一遍，在这里又演了一遍，充分说明了人与人其实真的没那么多不同，人性都是一样的，性善性恶只取决于个人。至于征集私人包裹内的口罩这件事，也看得出马德里情况是真的很严重……不过经过大使馆与西班牙政府的沟通，从国内寄口罩只要做好标记，数量不过分多，是可以正常寄过来的。感谢大使馆！

     【2020年3月18日】国王发表演讲，称病毒不会打败我们，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强大！此前9点西班牙所有民众敲锅打碗是在对国王的言论表示不满。

      每晚8点鼓掌感谢医护人员的努力，9点敲锅打碗对政府抗疫不力表示不满，算是许多西班牙人民居家隔离期间的“必修课”了。不过，我家所在社区只有每天雷打不动的鼓掌，没有敲锅打碗，可能大家守着楼下的mercadona（西班牙著名连锁超市），心态都还比较稳。最近还有一位老爷爷开始在大家鼓完掌之后放音乐，大家一起隔空party，气氛不算很热烈，但确实能让人心情好起来。

     【2020年3月19日】西班牙卫生部表示健康的人不需要戴口罩，戴口罩都是感染了的，或者医护人员才需要带。

     【2020年3月20日】①西班牙的鸽子也成为了新冠疫情的受害者，由于大家都隔离在家，街道上没有食物，也没有人喂食，鸽子们开始主动追赶路人讨食。②西班牙今年可能会因为疫情，而造成30万个工作岗位流失和GDP下降1.7％，目前零增长消费，意味着经济停滞。③加泰罗尼亚多次请求西班牙全面封锁各大区，今天内政部长做出了回应，称目前的措施已经是非常严厉，加泰说的方案没必要。④Alicante多名居民被警方开了罚单，他们利用一条狗狗轮流牵出去散步，最后被眼尖的警察识破……⑤加泰罗尼亚发布紧急法令，出门必须携带出行证明，上面必须写上自己的个人信息和出门理由，比如去买菜，去上班，去看医生等，3月23日起开始执行。

 

（在Twitter走红的、“劳苦功高”的狗狗）

     【2020年3月21日】马德里的一些医院出超负荷状态，一些医院不得不开始选择性治疗，优先救治年轻患者。

     【2020年3月22日】尽管德国确诊人数已经超过两万例，但死亡仅84例，而西班牙达到了1300多例。有媒体解释，1.德国确诊的多为年轻人，而且他们也很少接触死亡和感染风险的群体，比如老人。2.德国问候方式不像西班牙一样贴脸亲，减少了接触传染的风险。3.德国医疗资源比西班牙高……

     【2020年3月26日】①西班牙表示从中国购买的一批新冠病毒检测试剂被确定为三无产品，检测准确率非常低下。事实是，由于西班牙急需物资，中国提供了一份公司清单，推荐去这些公司买，有国家保障。但是西班牙从深圳一家没有许可证的公司买了一批产品质量不过关的检测试剂……西班牙卫生部随后表示那批次品不是直接从中国买的,而是通过本国一家公司买的。②昨天，各大媒体发布的关于深圳易瑞生物公司的快速检测剂不合格的消息俨然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然而事情却出现了大反转。经过当地市场监管部门调查和易瑞生物公司的确认,原因是西班牙并没有严格按照使用说明和操作流程才导致样本检测精确度不足。目前,西班牙卫生部已经与易瑞公司做好协商工作,反应良好,并表示会继续与该公司合作。

      虽然这两件事情最后都有了反转，但是西班牙网上当时确实骂声一片……不得不承认，这次疫情的确是对在西留学生和华人群体造成了一些很不好的影响。虽然现实生活中，人们都较为平静克制，没有出现什么负面事件，但网上的负面言论从一开始就有很多。看多了负面言论之后，发现很多误解都源于外国网友对中国的情况不了解，比如最近一些人在Twitter和YouTube上要求中国“公开真实数据”，因为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和人口大国，中国的数据现在看起来“不真实（不够多）”。看到祖国人民艰苦奋斗出的抗疫成果被这样误解，虽然气愤却也无奈，毕竟我们真的不在同一片网络中冲浪，许多人对于中国的印象都是道听途说，对于中国的抗疫经验更是几乎一无所知。

     【2020年3月27日】西班牙政府宣布，在疫情期间, 所有公司不得开除任何一个员工。

     【2020年3月28日】①巴塞罗那市长科劳在今天要求采取暂停市民们的房租，店租支付，她督促最迟要在月底前执行这项措施。②马德里市长警告，政府新出的疫情期间禁止公司解雇员工可能将导致大量公司倒闭。③西班牙首相Sanchez因准许三八妇女节游行，而被告上西班牙最高法院。

     【2020年3月30日】①西班牙卫生部主任西蒙第二次检测结果呈阳性。②卫生部长Illa坚称已向各大区分发了超过一千万个口罩和其他防护物资。（安达卢西亚曾两次声明收到的物资不足中央政府所宣称的一半）③西班牙宣布疫情期间，6个月内，房东禁止驱赶租户。④卫生部表示目前已有7个大区过了高峰期：马德里、加泰罗尼亚、巴斯克、穆尔西亚、坎塔布里亚、卡斯蒂利亚-拉曼查、瓦伦西亚。

     【2020年4月1日】马德里一名90岁老人将自己的呼吸机让给其他人之后不幸逝世。

     【2020年4月2日】①根据保险局本周四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3月底，上保险人数减少了833979人，这是有史以来的最大降幅，西班牙总就业人数为18445436人。3月份的失业人数激增了302365（增长9.3％），是整个历史中最大增幅。②加泰罗尼亚的失业率大幅上升，疫情爆发以来的第一个月，失业人数增加了21883人（+ 5.52％），失业总人数达到417047人，571400名工人合同被中止被迫领取失业金。③安达卢西亚大学校长们决定2019-2020学期剩余的课程不再安排学生到校上课, 直到下个学期重新开学。

      这次疫情对西班牙经济和民生的打击确实非常大，形势严峻。安达卢西亚下学期前不开线下课这一决定，意味着我直到离任前都可以居家隔离了，同时直到离任前也都见不到我的学生们了，喜忧参半。

     【2020年4月3日】①西班牙Navarra政府发言人JavierRemirez表示，他们一批从中国发出来的医疗物资在土耳其被拦截。目前政府正在和土耳其方沟通。②西班牙确诊人数超过意大利，成为欧洲第一、世界第二的重灾区。

     【2020年4月4日】①在西班牙外交部的周旋下，土耳其最终同意将扣押的114台呼吸机归还给西班牙，并承诺会尽快放行。②中国驻西班牙领事参赞朱健接受华夏之声采访表示，根据上报到使领馆的统计，西班牙全境共有80例中国公民确诊，其中5位是留学生，其他75位是旅西侨胞。其中绝大多数是轻症，重症患者使馆都在采取1对1的沟通方式，也随时与患者所在的医院以及医护人员沟通。目前已经有重症患者转轻症，轻症患者回家隔离观察的好消息出现。

     【2020年4月5日】欧洲金融稳定机制决定向西班牙提供300亿欧元用于稳定西班牙经济和就业。

     【2020年4月12日】西班牙本周一（4月13日）将开始派发1000万个口罩，计划只分发那些使用公共交通工具上班的工人。

西班牙官方对于口罩的表态终于有所转向了！不过在现实生活中，据我对楼下mercadona的长期观察，早在隔离开始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戴起了口罩，随着疫情发展，大部分人去超市都是戴了口罩的，不戴的人，可能是真的买不到……此外，mercadona也提供了消毒酒精、一次性手套等以供顾客使用，工作人员则早早地戴起了口罩，有时候超市人数过多，还会限制人流量，让顾客们在门外排队。我家楼下这家mercadona可以说是我在疫情期间的一大精神支柱，看到超市的工作人员全副武装地工作，超市内一切正常，货源充足，会给我安稳感和秩序感，反而没那么恐慌了。

 

（楼下的mercadona）

     【2020年4月14日】①西班牙BBVA银行预测，由于疫情影响, 西班牙经济今年第一季度将下降12％至13％, 这可能使其损失超过全年GDP的8％。②副首相CarmenCalvo、卫生部紧急情况中心主任FernandoSimón、加泰罗尼亚大区主席Quim Torra均已康复。③在过去的24小时内，西班牙新增3045例感染，增长1.8％，低于昨天记录的2％，死亡人数小幅回升，感染情况持续下降。④目前西班牙共有26572名医护人员被感染，其中大部分已经复工，尽管存在医护人员感染新冠后死亡的情况，但医护人员的治愈率相当高。⑤马德里自治大学的研究人员表示，3月14日宣布的紧急状态已将潜在的疫情感染数量减少了80％。

     【2020年4月15日】①马德里自治区副主席IgnacioAguado在接受采访时表示，马德里在3月8日至4月14日已有6056名养老院居民死亡。②总康复人数达到70853人，与周二相比，新增量增长了4.7％。③疫情导致西班牙经济将受到不小影响，原因是旅游业在经济中的比重很高，而中小企业在生产结构中占主导地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预测2020年西班牙GDP将下降8％，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西班牙将在2021年将其公共债务占GDP的比重提高到114％，这是自1902年以来的最高水平。 

      从2月24日开始至今，西班牙的“抗疫连续剧”可谓是跌宕起伏了，疫情、生命、经济、就业、社会稳定、政治等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导致悲剧喜剧接连上演，这里有英雄、有小人，更多的则是在家里默默自我克制的平凡人，在灾难面前，没有可以置身事外的人。像是一辆车上坐了许多人，大家各怀心思，却也歪歪扭扭地齐心向前走。大结局还远，只能继续加油。

      总的来说，西班牙抗疫的态度和行动其实都算积极和有效，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还是一路恶化成了欧洲第一、世界第二。不但经济打击巨大，死亡人数也很高，这导致了民众的强烈不满。在各个疫情严重的、包括英国、德国、法国和美国在内的国家中，西班牙首相是唯一在疫情期间支持率下降了的国家领导人。

 

 

      二月份的时候，孔院的大小学生们还在为武汉加油，为中国加油。现在却轮到他们自己了，甚至情况更为严重。用室友的话来说，我们没能与祖国共苦，却也与西班牙共苦了。西班牙加油！

 

      好在，最近似乎有疫情高峰期结束的倾向，如果可以保持现在的抗疫状态和力度，未来还是很有希望的。残酷的事实已经无可更改，但是人民的善良、坚强和乐观还在，我的学生家长和西班牙语老师都曾对我表示关心，西班牙语老师也在网课上表示Note preocupes（不要担心）。衷心希望这次灾难早日结束，我们都可以尽快回归正常的生活。

 

      路边的橘子树都开花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自由地去上街去闻一闻它的香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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