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苏丹国现任国家元首苏丹海赛姆·本·塔里克·阿勒赛义德（Haitham bin Tariq Al Said），1954年10月13日出生于阿曼马斯喀特，1986至1994年任阿曼外交部政治事务次大臣，1994至2002年任外交部秘书长，2002至2020年任文化和遗产大臣，2020年1月11日继任阿曼苏丹。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阿曼苏丹国开启了一条漫长的发展之路。在那之前，该国经济不发达，对外比较孤立。如今，《阿拉伯人文研究》（Arabian Humanities）将阿曼的发展进步描述为全方位的。

阿曼对外部世界和现代经济体系的开放在经济和社会领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革命。

经历了半个世纪的发展后，阿曼迎来了一个多元化的社会，历史、传统和现代性结合起来，成为该国在海湾地区和其他地区身份认同的坚实基础。此外，阿曼的力量还来自于21世纪阿拉伯东方、东非和印度次大陆之间不可否认的历史和文化联系。

国内与国际

自2017年以来，阿曼在各项国际指标中的排名有所提升，如商业指数、法治指数、机构效率指数、政治环境指数和经济环境指数。政府在政治稳定与无暴力活动指数（Political Stability and Absence of Violence）、组织生态以及其他与知识经济、创新和生活质量有关的指标上也表现出色。

这种全面的发展进步，特别是在阿曼国内，证实了政府发展规划的有效性。2013年，时任苏丹卡布斯·本·赛义德提出了“阿曼2040”愿景，并委托海赛姆·本·塔里克·阿勒赛义德（Haitham bin Tariq Al Said，2020年1月继任阿曼苏丹）负责这一全国性的规划。

“阿曼2040”是一个基于三大发展支柱之上的愿景：人民和社会，经济和发展，以及治理和机构绩效。现任苏丹海赛姆于2020年12月15日批准了这一愿景。他在启动仪式上说：“阿曼2040愿景将引导阿曼克服挑战，紧跟地区和全球变化的步伐，创造并抓住机遇，增进经济竞争力和社会福祉，刺激增长，并在全国经济、社会和发展的众多关系中建立信心。”该愿景于2021年1月1日生效，并将持续到2040年12月31日。

优素福·哈马德·俾路什博士（Yousuf Hamad al Balushi）在他的《阿曼2040年愿景：问题的压力和答案的价值》（Oman Vision 2040: The Pressures of Questions and the Merits of the Answers）一书中提到，该愿景是每个人设想的未来阿曼的精神形象。尽管如此，俾路什指出，他担心如果不尽快采取经济和金融解决方案会导致严重后果。

“即使是少许的拖延也会使阿曼的公民和整个国家付出代价”， 俾路什认为，“强化治理基础需要主观意愿、多方妥协、问责制度和制度革新等多方推动，以实现全面和可持续的发展。”

国内形势的变化可能引发阿曼地区角色和政治上的变化。阿曼苏丹海赛姆·本·塔里克两年前发表的继位演讲令人印象深刻，演讲内容主要聚焦于国内。据学者海伊拉拉·海伊拉拉（Khairallah Khairallah）说，“阿曼的外交政策只是被‘笼统地、小篇幅地’提及”。

内外联动的关键问题是，阿曼是否会采取务实立场来忽略周边问题。此外，它是否只向内寻求国内的发展。在海湾地区政治方面，阿曼为什么倾向于按自己的节奏行事？

学者巴德尔·易卜拉欣（Badr al-Ibrahim）解释说：“阿曼的外交政策是独一无二的。他们的政策与海湾合作委员会其他国家不同，这并不是什么新闻。自卡布斯苏丹登基以来的四十多年里，阿曼在地区问题上一直采取不同于其海湾邻国的做法。这体现在与伊朗的关系、对阿拉伯世界内部争端的看法，或有关阿拉伯地区的冲突等方面”。

据易卜拉欣介绍，阿曼的外交政策以维护地区安全和稳定为基础，同时也是阿曼内部稳定的一个内在组成部分。他解释了这种做法如何使阿曼走向“务实的积极中立”（pragmatic, positive neutrality）。因此，阿曼拒绝区域轴心、结盟或者偏袒任何一方，而是选择与区域内各方势力构建友好关系。

易卜拉欣相信，阿曼的实用主义体现在该国能够在发生冲突的各方之间发挥调解人的作用，并为解决该地区的问题做出贡献。这缓解了该地区的不稳定，并遏制了其对阿曼内部稳定带来的危险。

积极中立抑或我行我素

阿曼很少像其他海湾国家那样备受关注。据半岛研究中心（Al Jazeera Centre for Studies）称，几十年来，阿曼的积极中立政策使其不被人关注。该中心的一项研究题为《阿曼：苏丹海赛姆和外交政策的挑战》（Oman: Sultan Haitham and the Foreign Policy Challenge）的研究报告提到，阿曼传统上一直寻求在阿拉伯地区保持积极的中立。

然而，苏丹海赛姆·本·塔里克将面临过去十年间出现的两个新挑战。首先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给阿曼的政治角色带来挑战。此外，阿联酋和沙特之间结盟以及他们与美国政府的密切关系加剧了也门局势的复杂性。

第二个挑战是阿曼政治领导层希望在2040年前实现的经济发展。

阿格勒·巴赫里（Aql al-Bahli）解释说，阿曼一直在追求成为一个社会和谐的国家，特别是当其他国家之间爆发冲突时。巴赫里说，阿曼的情况与其他海湾国家不同。阿曼存在意识形态、宗教和教派多元主义，而这要求马斯喀特建立区域内的平衡关系。

据《新海湾新闻》（The New Khalij News）报道，阿曼是沙特在2011年提出的海湾联盟（Gulf Union）或海湾邦联（Gulf Confederation）计划的最主要反对者，甚至威胁要退出海合会。阿曼也不支持海合会货币统一，因为该国担心这可能损害阿曼主权。这在学术界和新闻界被称为“阿曼难题”（Omani Knot）。

这一难题的原因之一是阿曼对伊朗的态度。学者巴德尔·易卜拉欣将有关海湾联盟的“阿曼难题”解释为反对伊朗的直接行动。阿曼必须仔细考虑其与伊朗在霍尔木兹海峡的战略合作关系，以及将两国联系在一起的商业和石油利益。

当然，这些考虑又会回到对积极中立和实用主义的质疑上。

半岛研究中心研究员巴斯玛·穆巴拉克·赛义德（Basma Mubarak Saeed）发表的报告证实了这种实用主义，该报告题为《阿曼、伊朗与海湾联合问题》。该研究员称，阿曼的外交政策一直基于远离情绪和意识形态话语的实用主义。据赛义德称，这种做法不容易与其他海湾国家的外交政策相结合。同时，阿曼不希望被拖入地区冲突和代理人战争。这包括阿曼对埃及和叙利亚采取的谨慎立场。

因此，哈桑·伊斯麦克（Hasan Ismaik）认为，阿曼仍然是 “中东的瑞士”，因为它没有与任何国家断绝外交关系。阿曼和苏丹共和国是仅有的两个在1979年埃及与以色列签署和平条约后没有对埃及加以抵制的阿拉伯国家。

阿曼也是唯一一个在两伊战争（1980—1988）中始终保持中立的海合会成员国。此外，阿曼是唯一自2011年以来一直与叙利亚保持外交关系的海合会成员国。

从2017年年中到2021年1月，阿曼没有加入由沙特和阿联酋领导的对卡塔尔的抵制行动。最后，阿曼是唯一没有加入沙特领导的针对胡塞武装的军事行动的海合会成员国。阿曼也是唯一与伊朗进行联合军事演习的海湾国家。

“阿曼实行绝对君主制，苏丹既是国家元首、政府首脑，也是武装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而且，卡布斯苏丹是许多阿曼人所熟知的唯一统治者。

根据智库阿拉伯改革倡议（Arab Reform Initiative）与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Chatham House）联合发表的研究报告，卡布斯苏丹享有重要的开创地位，他并没有被视为什么人的继承者。研究报告提到，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扩大民众参与的变革依然不足。

该研究分析了将阿曼描绘为“和平绿洲”的说法，并对政府和反对派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分析。得出的结论是，由于社会和经济挑战，阿曼的政治体制将面临更多的压力。为了更好地解决问题，它有必要扩大民众的参与。

说  明

译者简介

北京大学中东研究评论 第51期

阿曼：国内发展与国际政治

尤素福·沙卡维

北京大学中东研究中心

北京大学卡塔尔国中东研究讲席项目

2023年1月17日

电子邮件：pku_qcmes@vip.sina.com

Peking University Middle East Review: Issue 51

Oman: Domestic Progress and International Politics

Youssef Sharqawi

Center for Middle Eastern Studies, Peking University (CMES-PKU)

State of Qatar Chair Program in Middle Eastern Studies at Peking University (PKU-QCMES)

January 17, 2023

E-mail: pku_qcmes@vip.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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